一望无际的大草原,满眼都是嫩绿。

    数不清的各色天马,雄壮的,优美的,萌态的,成群,正在优哉悠哉地吃草。

    天边几朵白云,地上一条小河。

    &ldo;噗通!&rdo;

    弼马温拽着于乐跳进了小河中。

    河水清冽冰凉,于乐倒也受得了这点寒意。

    水流甚急,冲刷之下,衣服上的黄绿色果然消失了。

    但湿透了的衣物裹在身上,毕竟不爽快。

    弼马温脱下了黄金甲,虎皮啊裙,红丝袜,黑筒靴,一一地扔上岸去。

    &ldo;脱了啊,忒不痛快!&rdo;见于乐无动于衷,弼马温打了一篷水花过来。

    于乐躲躲闪闪地看过去,弼马温果然一身金黄色的毫毛……

    呃,我的思想好像很不纯洁呢。

    即使弼马温是个女孩,也就是小朵的样子吧。

    于乐也就脱掉了外衣,只留了一条裤衩子,欢快地游动起来。

    也得亏裤衩子够紧,跟得上身体……

    水深一到两米吧,在水下睁开眼睛时,细细的沙石,柔柔的水草,全都清晰可见。

    有大大小小的鱼儿水底下游动,也不怕人。

    天空是湛蓝的,草原是碧绿的,河水是清澈的,沙石是金黄的。

    单纯的颜色,纤毫不染。

    把马粪撒在这个环境里,果然是个骚主意呢,于乐暗汗不已。

    这就是仙境啊!

    我居然和一只小母猴子在仙境里游泳……

    &ldo;于乐,你游得很漂亮嘛,教教我啊。&rdo;

    弼马温狗刨着过来,动作大开大合,水花四溅。

    于乐早先也狗刨来着,奋战在大水库小池塘乃至白马河中。

    大学时有游泳课,于乐水性好,学得也快,蛙泳蝶泳自由泳,都游得像模像样的,素有&ldo;浪里黑条&rdo;之称。

    &ldo;好啊!&rdo;于乐痛快地答应了。

    实在是得了弼马温太多的好处,能给点回馈最好了,反正教教游泳也是惠而不费。

    弼马温虽然不着啊寸啊缕,毫毛却是密实,不仔细看也看不到什么吧。

    于乐托了弼马温的腹部,耐心地教她划水,&ldo;你想象着青蛙游泳的样子,这种姿势就叫蛙泳。&rdo;

    &ldo;那我原来的姿势叫什么?&rdo;弼马温仰脸问道。&ldo;狗刨。&rdo;于乐如实回答。

    &ldo;难听死了!&rdo;弼马温很不满意,&ldo;我那叫……猴刨,或者叫猴泳!&rdo;

    果然好听多了……

    弼马温的猴刨太过熟练,术语就叫痼癖动作,学起新动作来不太容易,玩得就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再者说来,托着弼马温的腹部时,于乐的手掌毕竟不能完全与之同步,难免就往上一滑,或者往下一滑……

    男生教女生游泳,情况大抵如此。

    不过男生也好,女生也好,好像都没注意到这些。

    弼马温当然也没注意到这些,于乐却不能装着糊涂,所以教着教着就不想教了,虽然弼马温只是一只小母猴子……

    &ldo;不如我们比赛啊?看谁游得快!&rdo;于乐提议道。

    &ldo;好啊好啊!&rdo;弼马温兴奋地答应。

    选择了一段平直的河面,一人一猴同时向上游游去。

    弼马温还是恢复了猴刨,却是刨得极溜,居然把自由泳的于乐远远地抛在了后面。

    就这,弼马温还不满意,&ldo;学了蛙泳,好像变慢了……&rdo;

    于乐嘴角抽抽,你有学会吗?

    好吧,你高兴就好……

    &ldo;你等一下!&rdo;

    嬉戏良久,弼马温突然游上了岸,一路狂奔而去。

    于乐在水中禁不住脸皮抽抽,你就这么不着寸啊缕地跑了?

    好吧,你跑得跟飞也差不多,几乎成了虚影瞬间消失,别人大概也看不见什么……

    &ldo;给,把这个穿上吧。&rdo;

    一转眼,弼马温已经返回了河岸。

    反正于乐也不知道这条小河的位置,距离弼马温官邸到底有多远。

    她应该是跑了一趟官邸。

    回来时已经穿上了大红官袍,手里还抓着一件,同样式的大红官袍,貌似是大了几号?

    于乐穿着小裤衩上岸,穿上了大红官袍,弼马温还帮着给整理了一下。

    个子不高跳得高,动作不到心意到。

    这件官袍遮盖到了于乐的膝盖处,穿着效果如何且不说,至少不是超短裙了。

    &ldo;这件果然合身了!&rdo;弼马温满意地点点头,&ldo;我都好些年没去领官袍了,这回多领两件,那小吏还敢跟我罗唣!&rdo;

    果然是齐天大圣的后猴。

    于乐嘴角抽抽,那小吏也不知系何衙门,恐怕一顿眼前亏是吃定了,大号的官袍就是证明……

    昨天穿回去那件,于乐也不敢晾晒,摊开了压在被子底下。结果今天忘了给捎回来,倒是连累了无辜的小吏。

    也不对,地下一日,天上十二日,弼马温恐怕早几日就去领官袍了吧?

    也是费心了,于乐暗忖。

    她居然照着我的身材领了一件……

    小裤衩毕竟湿哒哒的,一会儿就洇湿了官袍。

    弼马温倒是没有要求于乐脱掉小裤衩,好像对洇湿的印子也是视而不见?

    于乐一时间也弄不明白,弼马温到底有没有男女有别,啊不,男母有别的意识?

    &ldo;管事大人,今日尽兴,明日再来吧。&rdo;于乐收拾起了岸上的衣物,团成一团夹在胳膊底下。

    &ldo;嗯,好。&rdo;弼马温也收拾起了衣物,同样团成了一团,同样夹在胳膊底下。

    随后,弼马温抓住于乐的手,再次飞,这次没翔。

    未久,返回了天马厩门口。

    马粪山早已消失,监副及一众杂役正散坐在地上聊天,一如农民劳作时在田埂上休息的状态。

    &ldo;管事大人!于乐大人!&rdo;

    见弼马温和于乐各抱着一团衣服,穿着同样的大红官袍返回,监副及杂役们全都迅疾地站了起来,俯首行礼。

    呃,这帮欠揍的!

    行礼已毕,居然还是低头看着地面,地面有什么好看的?

    本大人与你家管事大人一并去河边洗涮衣物,并举行了一场友谊赛,如此而已!

    算了,说了你们也不懂!

    &ldo;管事大人,明天见!&rdo;于乐收起乾坤袋,原地站好。

    &ldo;明天早点来!&rdo;弼马温一挥手,几朵祥云聚拢过来。

    快递启程之际,就听监副急吼吼地跑过来,大声叫道,&ldo;于乐大人,你的包裹!&rdo;

    尼玛不早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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